都明白,可沈爰却还是在夜晚的瞬间,产生埋怨,埋怨他哪怕犹豫一秒,不要那么适应祁家二少的身份。
哪怕,因为她稍微过得难受一点也好。
可是没有。
他过得很好,过得太好。
沈爰觉得自己病了,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在手边的平板还亮着,上面是推送到她这里的新闻,易慎创业势头迅猛的报道赫然夺目。
沈爰捏得啤酒罐变形,缓缓垂首,忍得嘴唇发抖。
思念会发酵成怨恨,她体会得一清二楚。
念太深,得不到,沉疴难愈。
沈爰双手捧起平板,近在咫尺地望着图片上的男人的侧脸。
好像和分开时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
她眼神木然,用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光是看着他的脸,她的身体就开始不自觉地产生反应。
沈爰缓缓倒下,躺在地毯上,望着屏幕里的易慎,各种回忆翻来。
出风口的暖气打在她颈窝处,像情人的亲蹭,看着看着,沈爰控制不住往下放右手…
那是她在国外五年唯一一次。
下雨天冷得人哆嗦,她却独自在屋子里坦敞衣襟。
沈爰的腿比窗外的天幕还要白,不断颤着,像曳动的叶子。
声音在醉酒时最容易混淆,沈爰某刻还以为水龙头又没关好,怎么这样大的水声。
后来才醒悟。
是她自己。
她盯着屏幕里的易慎,咬紧下唇也憋不住声音。
沈爰溃败地艰难挪开视线,盯着天花板,汗浸湿了刘海,即便是这样难受,她依旧不减动作。
她满脑子只有易慎。
他的各种样子,尤其是在那种时候的模样,嗓音,成了她此刻的慰藉药剂。
“易…慎…”
“易慎…”
终于,她狼狈地靠着脑海里的他到达顶端,快意萦绕头顶,也是这一刻。
嗡——的一声,脑子里某根线崩坏。
沈爰骤然决泪而出,热泪比汗还要汹涌。
羞迟来的耻心几乎摧毁了她的防线。
好荒唐。
太不像话了。
她竟这样轻贱自己…
对方都已经往前走了,已经丢掉过去,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