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他站着,手相握,任由清冷的月光流淌过桌面,流过我们交叠的手,照亮那些早已刻入时光的痕迹。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敌人依旧藏在暗处。
但至少这一刻,在这片被月光洗过的废墟里,两个错位的灵魂,找到了短暂的、只属于彼此的平静与理解。
紧绷的神经,在这无声的陪伴与遥远的共鸣中,终于缓缓地、彻底地松弛下来。
困意,如同迟来的潮水,悄然漫上。
我靠向冰冷的椅背,依旧握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玥月。”
“嗯?”
“明天……再去吃那家的生煎吧。”
“……好。”
就在这静谧几乎要凝固成永恒的时刻。
一直安静站在我身侧,任由我握着手、望着窗外月色的王玥月,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那细微的紧绷感透过他冰凉的指尖,清晰地传递到我掌心。我立刻睁开眼,看向他。
只见他依旧望着窗外的侧脸,线条在月光下骤然绷紧。那双总是盛着幽深情绪或偶尔泛起血色的桃花眸,此刻瞳孔倏然收缩,视线如利刃般从窗外夜景上剥离,猛地转向教室后方——那扇通往走廊的、紧闭的后门!
他的气息在瞬间改变。
不再有丝毫方才回忆时的温软,也不同于平日的静谧。一股冰冷、锐利、足以让空气冻结的警戒与凛然杀意,如同无形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教室里的温度骤降,桌上未拂净的灰尘仿佛都停止了飘动。
他依旧握着我的手,但那只小巧冰凉的手,此刻却像铁钳般稳定而充满力量。他没有动,甚至没有起身,只是维持着坐姿,微微侧身,将那道凝聚了全部注意力的目光,死死锁在后门上方——那扇被肖时炸出破洞的气窗。
月光从我们身后的窗户照入,却无法照亮后门那片浓稠的黑暗。破洞像一只狰狞的眼睛,洞后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什么声音也没有。
但王玥月的反应告诉我,绝对有什么“东西”,就在刚才,透过那个破洞,或者从门缝下,或者以某种超越物理的方式,窥视了我们。
时间被拉长成紧绷的弦。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耳膜的轰鸣。掌心渗出冷汗,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王玥月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月白的身影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