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落在了脖颈那道粗糙的缝合线上,“这道,最深……也最疼。可我记得,你当时的样子,最好看。”
他像是彻底沉浸在那扭曲的回忆里,满足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略显“娇羞”地侧过身。
“你等我,” 他的身影开始如同浸水的墨画般缓缓变淡,“我去换身衣裳……夫君你,定要在此好好等我,莫要走动哦。”
那语调亲昵带笑,可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周遭空气骤然一冷,一股无形的枷锁瞬间缠缚上我的四肢,将我死死钉在原地。
“若是走了……” 他消散前的最后一缕余音,带着冰锥般的寒意和一丝扭曲的期待,“……这一次,夫君可要亲手为我留下新的印记才好。”
我艹,这都不跑,真成傻B了!
感应到那红袍鬼魂的气息一消失在后台深处,那股禁锢着我的无形力量似乎也随之松动。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我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双腿因为恐惧和之前的僵直而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随即不管不顾地朝着戏园子的出口发足狂奔。
冰冷的空气刮过我的脸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快!再快一点!
然而,就在我的脚踏出戏台范围,眼看就要冲进来时的那片荒败院落的瞬间——
眼前的景象猛地一阵扭曲、闪烁。
就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影,眼前的破败忽然被一层浓重、喧嚣的色彩覆盖。
我愣住了。
耳边不再是死寂,而是骤然炸开的、荒腔走板的胡琴声和尖锐的锣响。鼻尖萦绕的不再是尘霉味,而是浓烈的脂粉香气、酒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院落里,此刻竟挤满了“人”——他们穿着民国时期的马褂或军装,推杯换盏,喧哗笑闹,所有人的目光都狂热地投向戏台,投向台上那个……
那个穿着虞姬戏服,正水袖轻舞,唱着“妾随大王生死无悔”的身影。
正是他。
只是此刻,他脸上没有面纱,妆容精致,眼波流转,在台上熠熠生辉。
而台下,正对着戏台最佳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笔挺军阀礼服的男人。他背对着我,姿态嚣张,手里把玩着一支点燃的烟斗,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不定。
尽管看不到正脸,一个冰冷的认知却瞬间击中了我——
那,就是前世的“我”。
眼前的喧嚣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