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的青色烟雾,在我与他之间缓缓弥漫开来,像是划下了一道短暂而模糊的界限。
那红袍鬼魂飘得更近了,若非如此,他应当比我矮上一头。那只冰凉细腻得不像话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脸,供他“端详”。面纱之后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
如此近的距离,他乌黑的长发有几缕垂落下来,扫过我的手腕。鬼使神差地,我下意识地用指尖捻住了一小撮。
触感……和它的身体一样,是种毫无生机的、深彻骨髓的冰凉。
等等——
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之下,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脖颈上。
一道粗糙、歪斜的缝合线,如同蜈蚣般狰狞地盘踞在那里,针脚粗陋,与周围细腻的皮肤形成了恐怖的对比。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恐惧驱使着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快速扫过。
红袍的宽大袖子因他抬手的动作略微滑落,露出了那一小截惨白的手臂。
而那上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圆形烫痕,一个叠着一个,旧伤叠着新伤,狰狞可怖——那分明是烟斗,或者说,是旧式烟头狠狠摁上去,才能留下的永久印记。
这哪里是什么单纯的鬼魂……这具冰冷的躯体上,每一处痕迹,都仿佛在无声地嘶吼着一段极端痛苦而残酷的过往。
那捏着我下巴的冰冷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夫君……” 他那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这一次,你可要……好好看着我。”
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在他脖颈的缝合线与手臂的烫伤上游移。
可预想中的暴怒或遮掩并未到来。
相反,那面纱之下,竟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带着诡异满足意味的哼笑。他抬起那只布满圆形烫痕的手臂,如同展示珍宝般,用另一只冰冷的手指缓缓抚过那些狰狞的旧伤。
“夫君……终于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甜腻得发颤,却带着一种让我血液冻结的得意,“这些,都是你留下的印记啊。”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是“我”?是前世的“我”,那个军阀,对他做了这些?
“你想念我时,便爱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你说……这样,我就永远是你的了。” 他轻声细语,仿佛在诉说情话,可内容却如此骇人听闻。那根冰冷的手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