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啪”地一声掉在我腿边——竟是半面巴掌大的、边缘锈蚀的菱花小镜。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其捡起,目光扫向镜面——
刹那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镜子里映出的,确实是我的脸,可那张脸上……双眼、双耳、鼻孔和嘴角,正蜿蜒淌下七道刺目的黑红血迹!
我猛地丢掉镜子,双手疯狂地在脸上揉搓,触感却一片干爽,什么也没有。可就在这极度的惊骇中,一股真实的、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耳后滑落,我颤抖着手一抹——指尖一片鲜红,粘稠而带着隐隐的铁锈腥气。
“操……”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背后早已被冰凉的冷汗彻底浸透,布料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
完了。这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几乎是出于本能,我哆嗦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在这昏暗中显得无比珍贵。也顾不上什么信号了,我凭着肌肉记忆,按下了肖时的号码,将手机死死贴在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关切或疑惑。
“嘟…嘟…”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猛地接起,传来的竟是肖时前所未有、甚至带着一丝恐慌的吼声:
“艹!李子7你真去了?! 我他妈今天闲得无聊给你起了一卦,结果……” 他的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变调,“卦象显示你跟那宅子原来的主人,那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军阀,关系匪浅!你八成就是他妈的转世!”
他喘了口气,语速快得几乎要炸裂我的耳膜:
“那军阀当年死得极邪门,是在自己戏楼里……七窍流血暴毙的! 我他妈这就找人过去!你撑住,千万别往里走了!听见没!”
肖时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我嘴唇哆嗦着,那句“帮我照顾爸妈”的遗言还没说出口——
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贴了上来。
那个红袍身影不知何时已飘至我面前,离得极近,近到我能看清他面纱下模糊的轮廓,和那双深不见底、蕴含着某种病态执念的眼睛。他抬起那只依旧冰冷细腻的手,看似轻柔地抚上我拿着电话的手。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动作。
然后,一个阴湿、黏腻的声音,仿佛毒蛇吐信,直接钻进我的耳膜:
“夫君……”
这一声呼唤,带着一种扭曲的甜腻,真如同久别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