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匣子里,连着好些日子对着西北的方向出神。
“你额娘……闺名是什么?”雍正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握着玉佩的手指关节泛白。
“额娘说,她叫爱新觉罗·端柔。”敏敏的眼泪终于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小水痕:
“额娘生下我没几年就去了,可我总揣着这玉佩,就像额娘在身边似的,暖乎乎的。”
“端柔……我的妹妹……”皇帝喉间像是堵了团棉絮,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沉稳。
他伸手扶住敏敏的肩,指腹无意间触到她胳膊上的伤口,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被八阿哥的人推搡,端柔扑上来挡在他身前,胳膊被划了道口子,却梗着脖子说“不许欺负我四哥”。
如今这道相似的伤口,竟在二十年后,让他认出了妹妹的骨血。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帐内的人都惊得屏息,扎鲁特福晋捂着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原来……原来台吉福晋,竟是端柔长公主?”
她想起阿古拉台吉生前总对着一幅女子画像发呆,画像上的姑娘眉眼清丽,带着股倔强气,台吉说那是“心里的白月光”,原来那就是大清朝的公主。
远处凌清婉望着相拥而泣的舅甥,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生活在现代的她自然知道清朝的和亲、抚蒙。
可如今自己竟亲眼见到了这政治联姻外的骨肉牵绊…
皇贵妃也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和亲,竟在今日引出这样深的骨肉牵挂——
若不是今日这场刺杀,若不是敏敏豁出性命护驾,这层被风沙掩埋的亲缘,怕是要永远沉在漠北的草原里。
太医来给敏敏包扎伤口时,皇帝一直握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听她讲她从阿爸那儿听来的额娘的旧事。
敏敏说——
说额娘总在夜里点着油灯教她写汉字,写得最多的是“家”和“国”;
说额娘给她讲京城的雪,讲紫禁城的角楼;
说额娘曾说,“四哥最是疼我,将来若有机会,带你回我娘家看看”;
说阿爸虽不善言辞,却把她宠得像草原上的小郡主,知道她想骑马,特意为她驯了匹最温顺的白马;
说自己早就知道自己是皇家血脉,却怕身份惹来祸事,更怕惊扰了日理万机的“四哥舅舅”,才一直没敢认。
“傻孩子。”皇帝用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