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实际上呢?”
祁同伟拉过一张椅子,在高育良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
“就拿大风厂这件事来说。”
“您真的相信,那几百个老工人,对蔡成功拿他们的股权去抵押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高育良吹着茶叶沫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祁同伟没有等他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厂子是他们的,股权是他们的。”
“蔡成功那么大的动作,能瞒得过所有人?”
“不可能的。”
“他们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许的,因为他们在赌。”
“赌蔡成功能拉来投资,盘活厂子。”
“现在赌输了,抵押失败了,他们就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到政府。”
“他们绑架了陈岩石,利用他的影响力,逼着市委,逼着李达康给他们擦这个屁股。”
祁同伟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把锋利的解剖刀。
将大风厂事件的内里,一层层剖开,血淋淋地展现在高育良面前。
“我不信,您会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门道。”
祁同伟最后这句话,几乎是贴着高育良的耳朵说的。
办公室里,一时间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高育良沉默了许久。
他放下茶杯,表情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淡然。
“李达康不是刚卖了地,有钱得很嘛。”
“让他去处理好了。”
一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祁同伟心中轻叹。
他的这位老师,一辈子都在追求一种政治上的洁癖。
任何可能沾染自己的事情,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
这既是他的护身符,也是他的天花板。
“老师,李达康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
“但这件事,现在牵扯到了我们政法系统。”
祁同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于公,我现在是公安厅长。”
“大风厂几百号工人天天聚在那里,吃喝拉撒都在厂区。”
“消防通道堵塞,各种线路老化,就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
“万一失火,万一发生踩踏,这个责任,谁来负?”
“是我这个公安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