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风骨,有时候比性命还重要。
他高育良爱惜自己的羽毛,胜过一切。
陈岩石现在就是个麻烦的漩涡中心,谁沾上谁倒霉。
他躲都来不及,自己的学生反而一头扎了进去。
这简直是在他经营多年的清誉牌坊上,狠狠地凿了一锤子。
祁同伟站起身。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慌乱。
他只是迈开步子,走到了高育良的身边。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高育良的肩膀上。
将自己这位暴怒的老师,重新按回了那张宽大的太师椅里。
“老师,您先坐下。”
祁同伟的声音很平稳,甚至带着安抚的意味。
高育良愣住了。
他被自己学生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懵。
“老师,我是去告诫陈岩石,不是去讨好他。”
祁同伟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送进高育良的耳朵里。
“告诫?”
高育良的怒气被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疑惑。
他重新审视着眼前的祁同伟。
“没错,就是告诫。”
祁同伟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坦然地迎着老师的目光。
“老师,您和陈老当年的情谊,整个汉东政法系统谁不知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老糊涂了,被人当枪使。”
“最后毁了您们的情分,也毁了他自己的一世英名。”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还带着一股子晚辈对长辈情谊的珍视。
高育良心头的火气,像是被一盆恰到好处的温水给浇熄了。
他的脸色缓和下来,重新靠回椅背,但语气里依旧带着教训的口吻。
“同伟啊,你的心是好的。”
“但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太急了。”
他端起桌上另一只备用茶杯,慢悠悠地给自己续上水。
“你应该学学陈岩石同志,学习他那种坚持原则的精神。”
祁同伟闻言,嘴角牵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老师,我正是向他学习,才去的陈家。”
“哦?”
高育良挑了挑眉。
“陈岩石同志搞的那个‘第二检察院’,听起来是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