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碾过积水的柏油路,陈牧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捏住被雨水打湿的外卖箱。
风里那股青草香越来越浓,混着若有若无的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后颈的至尊骨从刚才开始就像被小太阳烤着,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半拍——苏清蘅说的“灵气波动不太对”,怕不是就藏在这凤凰山的林子里?
手机订单上的地址显示,客户住在山脚下的农家乐。
陈牧拐过最后一个弯道,却没往农家乐开,反而把电动车停在废弃的砖窑旁。
他望着被铁丝网围住的山林,铁丝网上挂着“封山育林”的破木牌,牌面被雨水泡得发胀,“育林”两个字都快看不清了。
“就送个宫保鸡丁,犯不着绕路。”陈牧嘴里念叨着,脚却已经跨过了铁丝网。
他蹲在灌木丛里时,后颈的灼热突然炸开,像是有人拿红烙铁贴在骨头缝里。
抬眼望去,百米外的土坡上,一株半人高的野草正顶着雨势疯长——深紫色的叶片上凝着水珠,根茎泛着流动的金光,每一片叶子都像在朝他招手。
“紫心龙须草?”陈牧喉咙发紧。
他想起苏清蘅说要紫灵参芽配枯灵草,可眼前这株明显比普通灵草高出好几个档次。
叶片上的水珠坠地时,竟在泥里砸出个小坑,坑底泛着星星点点的荧光——这哪里是草,分明是活的灵气聚集体。
“碰!”
灌木丛被踹得乱晃。
陈牧刚要猫腰凑近,七八个染着红毛绿毛的混混从林子里窜出来,领头的胖子穿着花衬衫,胳膊上的青龙刺青被雨水泡得发皱。
他手里的砍刀在雨里划出寒光:“小崽子眼挺尖啊?这草归天工阁收,识相的滚远点!”
“铁柱哥,这草金闪闪的,比昨天那株值钱多了!”扎着马尾的姑娘挤到胖子身边,手里的密封袋被攥得咔咔响。
她化着浓妆的脸在雨里糊成一片,却仍能看出眼底的贪婪,“赶紧挖了,老板说今天要交三株灵草,这株够顶三株!”
陈牧往后退了半步,外卖服的衣角沾了泥。
他望着王铁柱手里的砍刀,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大哥,我奶奶病得厉害……这草能入药吗?我就想……”
“滚你奶奶的!”王铁柱吐了口唾沫,飞起一脚踹在陈牧肚子上。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狠劲,陈牧整个人撞在树桩上,后腰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