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突突"地蹭着地面,像只老寒腿的瘸狗。
可即便如此,送到第六单时,客户还是盯着订单时间眨了眨眼:"我刚下单十分钟,你就到了?"
他挠着头傻笑:"今儿路上没堵车,巧了。"
路过"福来斋"古玩店时,后颈的热流突然窜到天灵盖。
陈牧下意识顿住脚步,就听见店里传来"嗡"的一声,像有人拿铜盆猛敲了一记。
"什么动静?"他探头往店里看,穿对襟褂子的老店主正扶着柜台喘气,额角全是汗。
玻璃展柜里,一柄断成两截的青铜剑正在震动,剑身上的铜锈簌簌往下掉,可等老店主凑近了看,断剑又安安静静躺在丝绒垫上,连裂纹都没多一道。
"邪门。"老店主嘟囔着把展柜锁死,一抬头正撞进陈牧的视线,"小同志看什么呢?"
"没...就路过。"陈牧加快脚步,心跳得像打鼓。
昨晚在病房里"看"到的紫灵参,此刻正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刚才那声剑鸣,也和记忆里"天命共鸣"的描述严丝合缝——原来所谓灵物认主,是连残剑都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上午十一点,陈牧拐进市立医院门诊楼。
他本来是来取复诊报告的,可刚走到走廊口,就被张老医生堵了个正着。
"小陈!"老医生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钢笔,手里攥着一沓化验单,"我昨儿给你开的血常规,你怎么没做?"
"啊?"陈牧装傻,"护士说要空腹,我今早送外卖没顾上。"
"现在做!"张老推了他一把,"我让小护士给你留了号。"
抽血时,扎针的护士刚把针头怼进血管,就"咦"了一声:"你这血流速怎么这么快?"
陈牧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没敢说话。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热流正顺着血管往针管里钻,连血液都比平时浓稠透亮几分。
等报告出来时,张老的眼镜片都快被瞪裂了:"红细胞数量是常人三倍,淋巴细胞活性堪比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你今年二十六?"
"虚岁二十七。"陈牧缩了缩脖子。
"二十七?"张老拍着桌子,"我孙子十七岁体检都没你这指标!
你最近是不是...是不是参与什么基因实验了?"
"张老您可别乱说。"陈牧赔笑,"我奶奶信佛,昨晚在院子里给我烧了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