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歉意的惊呼。
“抱歉呀,我们已经打烊——”
转身的女孩手里还拿着掸子,发尾沾着点面粉,在暖光里像落了层细雪。她的眼睛很亮,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弯成月牙,鼻梁上沾着的一点白色粉末让那张清秀的脸多了几分孩子气的生动。
苏晚看清来人时也愣了愣。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表是她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牌子。他周身的气场和这间满是面包香的小店格格不入,像幅冷色调的建筑插画被不小心丢进了暖色调的生活速写里。
“想买点什么吗?”她很快回过神,把掸子放到吧台下,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还有些刚出炉的海盐面包,是今天的最后一批了。”
顾言之的目光扫过陈列架。玻璃柜里剩下的面包不多,造型算不上精致,甚至能看出手工揉制的不规则痕迹。但每个面包都鼓鼓囊囊的,表皮泛着诱人的焦糖色,透着股实在的暖意。
“就那个。”他指了指苏晚说的海盐面包。
苏晚欢天喜地地打开玻璃柜,用竹制夹子夹起面包时,顾言之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虎口处有层薄薄的茧。“这个要趁热吃才好,”她一边用牛皮纸袋装面包一边说,“海盐粒是我早上特意去市场挑的粗海盐,和发酵黄油特别搭。”
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分享什么宝贝。顾言之不置可否,从钱包里抽出纸币放在吧台上。
“找您的钱。”苏晚递过来的手指带着刚接触过烤箱的温度,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节时,两人都顿了一下。
顾言之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却异常清晰。他接过面包袋,转身时瞥见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十七分。
“这么晚还营业?”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苏晚正踮脚够着头顶的灯绳,闻言回过头笑:“有时候加班的人会来买夜宵呀。你看,这不就等到你了吗?”她的笑容在暖黄灯光里漾开,像把刚出炉的舒芙蕾,柔软得让人心头发颤。
顾言之没再接话,拉开玻璃门走出去。晚风卷着面包的香气扑过来,他低头看了眼手里温热的纸袋,脚步顿了顿。
卷帘门在身后缓缓落下,伴随着女孩轻快的哼歌声。顾言之站在原地拆开纸袋,咬了一口海盐面包。
外皮带着恰到好处的酥脆,内里却柔软得能拉出细密的组织。黄油的醇厚和海盐的清冽在舌尖交织,温度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