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倒是妹妹,母亲的孝期还没过,你就穿得这般鲜亮,莫非是忘了规矩?”
沈明月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藕荷色衣裙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确实在素色为主的孝期里显得有些扎眼。她脸色一白,慌忙解释:“我……我这是一时疏忽……”
老夫人也看出了不妥,眉头紧锁,却还是维护道:“明月还小,不懂这些,也是常情。”
“祖母此言差矣,”沈清辞不紧不慢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孝期守礼,是为人子女最基本的准则,岂能以‘年幼’为借口?若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将来如何为人妻、为人母?”
她的话掷地有声,不仅点出了沈明月的失礼,更暗讽老夫人纵容溺爱。在场的仆妇们都低下头,不敢言语。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辞:“你……你这是在教训我?”
“孙女不敢,”沈清辞微微欠身,“孙女只是就事论事。祖母一向公正,想必不会因私废公。”
就在这时,镇国公沈毅走了进来。他刚从衙门回来,听到堂内的争执,皱着眉问:“母亲,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见儿子来了,立刻哭诉起来:“毅儿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你这个女儿,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不过说她两句,她就顶撞我,还教训起明月来了!”
沈毅看向沈清辞,眼神复杂。他对这个嫡女,有愧疚,也有因母亲和后宅之事产生的疏离。
沈清辞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说:“父亲,女儿只是在陈述事实。母亲的孝期未满,妹妹便衣着鲜亮,女儿只是提醒她守礼而已。至于顶撞祖母,女儿绝无此意,只是不想被送到静心庵,想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她的话简单明了,却字字恳切,与老夫人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对比。
沈毅看着女儿苍白却倔强的脸,又看了看沈明月身上确实不合时宜的衣裙,心中已有了判断。他叹了口气:“母亲,辞儿刚大病初愈,许是情绪激动了些,您别往心里去。明月,你回去换身素净的衣服,以后多注意些。”
沈明月没想到父亲会偏向沈清辞,委屈地应了声“是”。
老夫人见儿子不站在自己这边,也只能悻悻作罢。
沈清辞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往后的路,还很长。但她不怕,因为她的刀,已经磨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