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您有事打电话。”温逐青起身出去。
更衣室外是一条长走廊,走廊下正对着二楼到三楼宽宽的台阶。
金丝印花地毯从第一级到最后一级,打扫得光洁如新,红色底布之上绽放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女人曼妙的身姿包裹在一件草绿色提花旗袍里,雪白皓腕在蕾丝袖口下若隐若现,纤细手指拎着一个大大的纸袋,有种四两拨千斤的轻盈。
裙摆随着上楼的脚步翩跹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飞上来。
男人目光在她头顶上停留几秒,才觉不妥,理了理西服下摆,神色镇定地迎过去。
宋棠音看见迎面而来的温逐青,愣得放慢了脚步。
温逐青走到她面前,跟她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你是来送旗袍的?”
宋棠音点了下头:“嗯,这是江婆婆的旗袍。”
温逐青伸出手:“我帮你拿吧。”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接过那个硕大的纸袋,转身上楼。
宋棠音迟疑跟上,踏过最后几级台阶。没了地毯,高跟鞋开始在瓷砖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响声。
不少人回头看她。
宋棠音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注视,即便心底充斥着莫名的躁动,依然步履轻盈,姿态优雅。
目光无意扫过男人的后脑勺,头顶有她没见过的发胶痕迹。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
他们都变了许多。
以至于时光模糊了记忆,对面也不识。
开门声让思绪回笼。
江婆婆热情地招呼她:“小宋快来,等你好久了。”
她总觉得今天的热情和以往不太一样,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温逐青,对方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江婆婆把外孙赶出去,让宋棠音陪她换衣服。
红衣衬人,上身的瞬间仿佛年轻十岁,镜子里老人笑容和蔼:“小宋今年几岁啦?”
宋棠音拿梳子给她梳头发:“二十五。”
“这么年轻呢。”江婆婆皱了皱眉,嘀咕道,“不行,那小子年纪太大了,配不上你。”
宋棠音一愣:“哈?”
“好像也还行。”江婆婆自顾自陷入思考,“年纪大是大点儿,比毛头小子稳重,我家阿青还是很会照顾人的。”
宋棠音彻底懵了:“婆婆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