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下投出一片柔和的影,煞是好看,却又莫名让他意乱。
谢沉的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又闷又燥。
沈泉照站起身来:“好了。你瞧瞧。”
谢沉看着金色的香囊自他的腰带垂落,突然想起林昭先前那句“新收徒弟”的玩笑。
“我想要当你徒弟,”他脱口说,“跟着你学心法。”
他顿了顿,耳尖微热,垂下眼来,又补了一句:“是你说的,这样可以修补我的经脉。”
沈泉照唇边的笑意淡了。
谢沉的父母死于清霄宗人之手,在他看来,谢沉拜入清霄宗不见得是个好选择。
于是委婉道:“你确定吗?你即便不认我为师,我也可以教你心法。”
然而谢沉根本听不见去。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眸像被四下的灯火点燃,迸发出熠熠亮光:“当然确定!”
沈泉照还想推脱:“拜师不是小事——”
“我早想好了!”谢沉握着腰间的香囊,鼓着腮帮子一副强势又倔强的模样,“我就要拜你为师!你若不收我为徒,我就不学!”
沈泉照:“……”
这心法,到底是谁要学给谁看?
他本想再拒绝,可看着少年眼里的期待与亮光,轻轻叹出了一口气。
沈泉照伸手在谢沉眉心处一点,郑重缓慢地说:“既如此,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子。”
谢沉开心得围着沈泉照转圈:“师尊!我有师尊了!”
沈泉照看他开心的模样,没有告诉谢沉,这样的口头的收徒,其实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师徒结契。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沉喝:
“禁军办案,都退后!”
街上的人群好似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众人纷纷给骑马的禁军让道,人人低着头不敢多看,唯恐惹上是非。
沈泉照立刻将谢沉护在了身后,贴着墙隐匿气息。
透过帏帽的白纱,他看着马蹄踏雪而过,想起了先前布下囚龙阵的颜长歧,对方曾自称是禁军统领。
如今禁军在元宵大张旗鼓地出动,十之**是察觉统领未归,开始全城调查。
沈泉照一瞥,见对街飘扬的酒旗上写着“清风客栈”。待禁军队伍离去后,他朝谢沉低声道:“我们走。”
两人从侧门入了客栈,沈泉照问小二要了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