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月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极轻地沾了一点尚未干涸的血迹,凑到鼻尖嗅了嗅,又仔细观察着血迹中断处的灰尘痕迹。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
“不是寻常的跑。”他站起身,声音低沉,“血迹至此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行走或爬行的拖痕。周围也无隐藏的门户或地道入口。” 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那滩血迹中央,“有极淡的……空间扰动残留。虽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但确实存在。”
“空间扰动?你是说……瞬移?或者传送?” 我吃了一惊。这可不是普通杀手能掌握的能力。
“类似手段。”王玥月微微颔首,“并非高深法术,更像是借助了某种预先布置好的、一次性的特殊器物或符箓,在濒死或特定条件下触发,将人强制转移走。代价必然不小,且距离不会太远,但足以脱离战场。”
他走到血迹中断处,俯身,从一堆碎瓦砾中,捡起了一样东西。
正是黑衣人使用的那把哑黑色狭长直刀。
刀身依旧泛着幽蓝的冷光,造型简洁流畅,入手沉重,刀刃在月光下看不到一丝卷刃或缺口,坚硬得超乎想象。刀柄缠绕着某种防滑的黑色材质,触感冰凉。整把刀没有任何标识或装饰,唯有靠近护手处的刀脊上,刻着一个极其微小、若不细看几乎会忽略的扭曲符号,与老潘胸口烧灼出的那个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复杂古奥,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与秩序并存的感觉。
黑衣人走得匆忙,或者说,那传送发动时无法携带这把刀?
“带回去。”我将刀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寒意顺着刀柄往皮肤里钻,“给肖时看看,他或许认得这符号,或者这刀的来历。”
王玥月没有异议。我们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仓库,借着夜色和废墟的掩护,绕开可能被警笛吸引而来的方向,朝着家的方向疾行。
回到家,关上门,将外界的血腥与纷扰暂时隔绝。我几乎瘫倒在沙发上,失血和紧张后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王玥月先去取了医药箱。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异常仔细小心。先用干净的湿巾清理我手臂伤口周围的血污,消毒时我疼得倒吸凉气,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伤口上方,那股阴寒的气息再次传来,有效地麻痹了部分痛觉。然后他拿起绷带,模仿着记忆中看过的样子,有些笨拙却极其专注地替我包扎起来。
灯光下,他低垂的眉眼格外清晰,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副认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