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下,裘智分析得合情合理。密室里一共两个人,谭老太爷是鱼饵,剩下的那个人只能是凶手。真不知谭瑾庸做了什么事,竟能让刘管家舍弃自己的命,也要引他回府。
裘智进一步剖析道:“刘管家精心设计的密室与先前的闹鬼传言,皆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相信此事乃鬼神所为,掩护另一个凶手脱罪。由此可见,二人关系匪浅。”
所以,从刘管家在谭府里的人际关系入手,或许可以锁定凶手。
金佑谦思忖许久,问道:“那凶手为什么要污蔑谭老太呢?”
裘智沉吟道:“我只是猜测,凶手可能对朝廷的制度不太了解,担心谭老太爷死后,谭瑾庸不回家奔丧。于是故意抹黑谭老太爷,让这事变得更严重,谭瑾庸不得不回来。”
按律,父母亡故后,儿子要回家丁忧守制。虽然有夺情一说,但皇帝若想要夺情,谭老太爷被黑成碳,谭瑾庸都回不了家。皇帝不夺情,不给谭老太爷泼脏水,谭瑾庸也得回家。凶手搞这出属于多此一举。
裘智再次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另一名凶手大概率是个女子。刘管家十九号来衙门告状,万安屋的纸钱在十九号被偷,我推测此事乃刘管家所为。”
众人不解地看着裘智,不明白他怎么通过纸钱被偷的日期,就能断定另一凶手的性别。
“任五七曾说刘管家寸步不离谭老太爷,他难得出府一趟,偷纸钱这件事交给另一人来实施更为稳妥。可偏偏是刘管家趁着告状的日子下手,我猜另一个凶手应该不方便离开谭府。”
大户人家的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们身边的丫鬟仆妇也鲜少出门,所以裘智才会怀疑刘管家的同伙是女性。
朱永贤听了裘智的分析,立刻拍板道:“那咱们就主要排查谭家的女性仆人。”
黄氏上午被茶花的事闹得头疼,下午又哭了半天的灵,身心俱疲。回到内宅,便躺在榻上起不来了,由小丫鬟服侍她换了家常衣裳 。
孙姨娘看黄氏脸色不好,劝道:“太太,早些休息吧,明日还得忙家里的事呢。”
黄氏挥退了丫鬟,等屋里没有外人了,不再藏着掖着,问道:“你怎么看茶花的事?”
孙姨娘最初看到茶花时心中震惊不已,一时乱了方寸,如今想了一下午,冷静了不少,听黄氏问起,立刻回道:“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
她虽言语坚定,但声音中仍难掩一丝颤抖,显露出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