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孙秀才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但裘智看他这这副怂样,估计让他站也站不住。既然他乐意跪,那就一直跪着吧。
裘智懒得和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问道:“前天王训导在芙蓉楼提议作诗,诗稿里怎么没看到你的大作啊?”
孙秀才听裘智提及此事,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答道:“大人,我自知文笔拙劣,怕写了让大家笑话,就没有动笔。”
裘智打量了孙秀才几眼,奇道:“你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还说文笔不好?”
孙秀才脸上一红,赧然道:“我只会经义,不通诗赋,很少参加诗文会。”
裘智下意识想去看金佑谦,突然想起他已经启程去了东海县,因此转头看向何典史。
何典史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孙秀才的说法。
何典史虽然也不爱参加这些聚会,但他来了宛平五年,县里的读书人一共没几个,对他们还是有些了解的。孙秀才平日死读书,对科举不考的内容从来不屑一顾,确实不善诗词。
裘智追问道:“你昨天说王训导提议作诗后,小丫鬟就把郭大人还有张秀才请了回来。但据我所知,张秀才身体不适已经离开了。你为什么说谎呢?”
孙秀才吓得身子一颤,支支吾吾道:“每次这种聚会都会作诗,我怕写得不好,被他们嘲笑。吃完饭,我借口更衣,找了个地方躲了一会儿。”
孙秀才越说声音越小,几乎是在喃喃自语。裘智侧耳倾听,才勉强听清他的话。
“我快到亥初(21:00)才回到水榭,不知道张秀才早就走了。第二天早上听说有人死了,我怕你们怀疑我,所以撒了个谎。”
裘智“哦”了一声,意有所指道:“那么,你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没有人能为你作证。”
孙秀才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身体抖如筛糠,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大人,我真的没有啊,我和三两是第一次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孙秀才情绪激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我根本不认识她,好好地杀她干什么啊。大人我发誓,我要是动她一根手指头,天打雷劈,死无全尸,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裘智看孙秀才没说几句话,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搞得他心里也有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十分难受。但不敢再问了,生怕给他逼出个好歹来。案子没破,又出了条人命。
而且古人迷信,孙秀才既敢发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