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智刚想发作,转念一想,乔师爷毕竟是朱永贤千里迢迢请来的。男友现在内衙给自己收拾房间,要是闹大了,让朱永贤听到,实在对不起他一片苦心,还有这一个月的操劳。
裘智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指着门道:“你出去,以后我不找你,别出现在我眼前。”
裘智和乔师爷一共见了三次面,已知他的为人,暗下决心,早晚要把他换掉,只是目前不是好时候。
乔师爷昨日当着朱永贤的面表现得还算恭敬,心里却其实看不上裘智这个东家,今日来前来就是为了试探一二,现在见他冥顽不灵,立刻心生退意。
他不再给裘智留面子了,冷笑数声,扭头走了。
乔师爷走后,广闻从配房里出来,问道:“少爷,怎么办?”
裘智看广闻一脸怒容,知他被乔师爷气得不轻,拍拍他的手,安抚了一下广闻的情绪。
裘智摸着下巴道:“到底是师兄大老远请来的,先晾着他,过一两个月找个理由打发走。”
裘智不在乎乔师爷,但投鼠忌器。他要是第二天就和乔师爷闹掰了,朱永贤免不了自责,好心办坏事。反正只要乔师爷不在他眼前晃悠,他就能忍。
裘智吩咐广闻:“你让人把账本从乔师爷房里搬过来,再把账房的李先生请来。我就不信了,没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了。”
裘智现在和乔师爷撕破了脸,很多事不放心再交代他干了。
李先生听说县丞找他,不敢耽搁,急忙来了三堂。
俩人研究了半天,发现账本最早可追溯到丁未年,也就是十七年前。
裘智心中暗暗盘算:丁未之前的账本是保存不善丢失了?还是被人故意销毁?或者根本没有记过账?
齐攥典带着抄写的户籍资料赶回县丞衙,看裘智正对着账本发呆,忙叫了声:“老爷。”
裘智回神,见是齐攥典,忙起身回礼,然后看起了档案。
裘智先看柳管家的户籍信息,看了几眼,不禁“咦”了一声,奇道:“他是单独开户,那他没有卖身给金家?”
按照卫朝的法律规定,士庶之家不得蓄养奴仆,只能使用雇工人。但无论是奴仆还是雇工人都没有独立户籍,他们的户籍都写跟主家在一起。
裘智看柳管家户籍上没有别的亲属,只得他一人,想来是不曾娶妻生子。接着往下看去,柳管家原籍涿州县大石村,癸卯年迁入宛平县。裘智掐指一算,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