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质疑圣意,是个办事不力的蠢货。
“开锁!快给徐公子开锁!”钱庸猛地回头,对着身后的狱卒厉声咆哮,仿佛刚才那个犹豫的人不是他,“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请徐公子出来!”
冰冷的铁链被一一解开,当徐恪从污水中被搀扶出来时,双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停在了皇城北侧的一座衙门前。
徐恪换上了一身干净但并不合身的飞鱼服,那是悬镜司的制式官袍。
高烧未退,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抬头看向眼前这座建筑。
通体由黑石砌成,屋脊上蹲着的不是寻常瑞兽,而是两尊呲牙咧嘴的獬豸,仿佛要将天地间一切不公与罪恶都生吞活剥。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陈年血腥味。
悬镜司,到了。
门口站岗的两名缇骑,看到一个身形单薄、脸色苍白、走路还有些虚浮的“少年”从马车上下来,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和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又一个靠关系空降下来的膏粱子弟。
徐恪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进了那扇仿佛巨兽之口的大门。
悬镜司指挥大厅内,气氛森严。
所有在京的百户、千户都已闻讯赶来,分列两旁。
他们个个身形剽悍,眼神锐利,腰间的绣春刀柄被摩挲得锃亮,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血与火淬炼出的煞气。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铁塔,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眉一直延伸到嘴角,让他本就凶恶的面相更添三分戾气。
悬镜司北镇抚司千户,赵恪,人称“活阎王”。
他代表众人,懒洋洋地一抱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卑职见过徐……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我悬镜司,所为何事啊?”
他故意在“大人”二字上加了重音,却绝口不提“指挥使”,言语间的试探与挑衅,毫不掩饰。
其余的缇骑们纷纷抱起双臂,嘴角噙着冷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他们不信,一个从天牢里捞出来的乳臭未干的**,能领导他们这群在刀口上舔血的虎狼。
徐恪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理会赵恪的态度,直接从怀中掏出那块玄铁令牌,“啪”地一声拍在正中的帅案上。
“奉陛下口谕,查办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