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那个儿子,他不懂这个道理。”
“他以为那些钱,是他应得的,是他老子赏给他的。”
“他拿得太多了,吃相也太难看了。”
“所以,他今天出事,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不会插手。”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立春这番话,等于是给赵瑞龙的命运,彻底定了性。
也等于,是给了祁同伟一颗定心丸。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高育良,却突然开口了。
“赵老,同伟他……其实也是被逼无奈。”
“当时汉东的局势,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再不采取果断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
高育良看了一眼祁同伟,声音低了几分。
“同伟和瑞龙,以前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赵立春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高育良。
“育良啊。”
“我认识你几十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为别人说这样的话。”
“不容易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感慨。
高育良的老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我只是……实事求是。”
赵立春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落寞。
“你们不用为他开脱。”
“那个逆子,我已经快十年没怎么见过他了。”
“给他打电话,十次有八次不接。”
“他给我打电话,不是要钱,就是要我给他擦屁股。”
“我对他,早就失望透顶了。”
老人靠在椅背上,看着远方的山峦,眼神里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
“我这一辈子,起起落落,什么没见过?”
“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
“如果到老了,因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把我给拖下水,那也是我的命。”
“我认了。”
“输了,又能怎么样呢?”
“输了,我赵立春,难道还会没饭吃吗?”
“就算是把我撸到底,我每个月的退休金,也比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要高。”
“大不了,就回老家,养花,钓鱼,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