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袋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王阿姨,路过菜市扬,看见有卖散养的老母鸡,想着给您炖汤补补身子。”
说着,他瞥了一眼旁边生闷气的陈岩石,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也给陈叔去去火。”
王馥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抹布轻轻拍了一下祁同伟的胳膊。
“你呀,这么多年了,一回来就跟你陈叔斗气。”
她拉着祁同伟在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坐到另一边,叹了口气。
“也难怪,你陈叔这几天,气不顺。”
“大风厂那个事闹得,他天天在家里骂那个李达康,说他搞一言堂,不把工人当人看。”
王馥真絮絮叨叨地讲着,像是在和自家晚辈闲聊。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来的人突然就多了。”
“一拨一拨的,提着东西,客气得不得了,嘴上都说着是来探望老同志。”
“可那眼睛,滴溜溜地转,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祁同伟安静地听着,心中了然。
看来,陈岩石这面“为民请命”的大旗,已经被有心人高高举起来了。
他成了汉东官扬一个独特的风向标。
“同伟,留下吃饭吧。”
王馥真站起身,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好多年没给你做过了。”
祁同伟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了,王阿姨,厅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
王馥真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她勉强笑了笑。
“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她低声念叨着,转身走回了厨房,那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祁同伟站起身,走到了院门口。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陈岩石的耳朵里。
“陈叔。”
他的声音不再有刚才的温情,变得冷静而克制。
“大风厂这潭水,比您看到的要深得多。”
“您是革命了一辈子的老前辈,眼睛最揉不得沙子。”
“可别到老了,被人当了枪使,最后在党史的个人介绍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石凳被猛地推开的声音。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