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地。
李达康的冷汗,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
他知道,今天这关,难过了。
他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一点局面。
“孙司令,您的心情我们完全理解,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痛心。但是……”
李达康话锋一转,开始了他的表演。
“但是,我们毕竟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依法办事。据我了解,这个案子的主要嫌疑人之一,陈岩石同志,今年已经七十几岁了。按照我国法律的相关规定,对于年满七十五周岁的人,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过失犯罪的,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这也是我们法律和人道主义精神需要考量的因素。我们不能因为舆论汹涌,就搞情绪化审判,还是要审慎处理,酌情考量嘛。”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既表达了对法律的尊重,又体现了人道主义关怀,还顺便把陈岩石和沙瑞金那点不可言说的关系,悄悄地摆上了台面。
——沙书记,你那个叔,年纪大了,我们得“酌情”处理啊!
你要是想保他,我李达康就帮你递个梯子。
省纪委书记田国富闻言,也点了点头。
“达康同志的意见,有一定道理。我们纪委办案,也一直强调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老同志,还是要考虑历史因素和个人情况,既要严肃处理,也要体现组织的关怀和温度。不能一棍子打死,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田国富想的是稳定。
他最怕的就是案子扩大化,把整个汉东官场搅得天翻地覆,那他这个纪委书记的工作就没法干了。
一时间,风向似乎朝着对陈岩石有利的方向偏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高育良,忽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酌情?温度?”
他慢悠悠地开了口,一开口,就让李达康和田国富心里咯噔一下。
“我倒是想请教一下达康同志和田书记,当我们谈论法律的‘温度’时,这个‘温度’,应该给谁?”
“是给那个倚老卖老、间接害死一条人命的所谓‘老同志’,还是给那个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到死都没等到救命手术的退伍老人?”
“我们的根本宗旨,是为人民服务。我们法律的根本目的,是维护公平正义。如果我们的法律,我们的组织,连一个为国流血的英雄都保护不了,却要去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