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
高育良缓缓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他笑了笑。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目光平静地落在钱秘书长的脸上。
“钱秘书长。”
“听你刚才那番话,情真意切,义愤填膺。”
“想必,你跟祁同伟同志的私交,一定很好吧?”
钱秘书长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这怎么回答?
钱秘书长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强自镇定。
“高书记说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主位的沙瑞金,像是寻求庇护。
“刚才沙书记说了,让大家畅所欲言,对同志进行评价,我只是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发表一点个人看法。”
“实事求是?”
高育良的笑意不减,声音却陡然多了一丝质询的意味。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好一个实事求是。”
“那我请问钱秘书长,既然是实事求是,你有没有去问过祁同伟同志本人,他当初追求梁璐,究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还是像你所说的,是出于别的动机?”
高育良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
“如果你没有问过,那你又是从何得出的结论,说他是为了攀高枝,为了走捷径?”
“就凭一些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就凭你自己的主观臆断?”
“钱秘书长,这就是你所谓的‘实事求是’吗?”
一连串的反问,字字诛心。
钱秘书长张口结舌,脸色由红转白,额头的汗珠已经开始顺着鬓角滑落。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场交锋,已经远不止是为祁同伟辩护那么简单了。
这是“汉大帮”的领袖,在捍卫自己派系的尊严。
高育良顿了顿,给了众人一个消化的时间,然后,他抛出了更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