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刘震东,明年就要到站了,他现在只求平安落地,不会站队。”
“这是一个弃权票。”
“纪委书记田国富,是上面派下来的人,必然是新书记的马前卒。”
“这是对手的铁票。”
高育良伸出两根手指。
“十三减二,还剩十一票。”
“李达康这个人,虽然是赵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但他是个纯粹的政治投机分子。”
“新书记一旦到任,他会是第一个靠拢过去的人。”
“所以,李达康也必须算作是对手的票。”
高育良又伸出一根手指。
“这样一来,就是十票的战场。”
祁同伟不得不承认,高育良在政治上的嗅觉,远比他敏锐。
“我们手里有几票?”
祁同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组织部长吴春林绝对不会反水。”
“孙司令那边,赵书记当年挂过军区第一政委,这份香火情还在。”
“再加上另外两个他提拔起来的常委。”
“还有宣传部的部长,和我关系还不错,他也是关键一票。”
“如今,我们不多不少正好五票。”
高育良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轻松。
“五对三,看似我们占优。”
“可你别忘了,省委书记,拥有一票否决权,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一旦他强势起来,那几个还在摇摆的中间派,会毫不犹豫地倒向他。”
“到那个时候,李达康就不是第一个,而是其中一个。”
“所以,我们跟赵书记,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切割?”
高育良冷笑了一声。
“那不是切割,那是自杀。”
“一旦我们主动脱离这个阵营,新书记会把我们当成第一批要清除的障碍。”
“而赵书记那边,也会把我们当成背叛者。”
“两面夹击,我们在汉东,将寸步难行。”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灯光将高育良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
祁同伟沉默着。
他知道,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
这才是最真实的官场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