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
绝望,如同潮水,将高小琴彻底淹没。
就在彪子狞笑着,准备扯下她最后蔽体的衣物时。
砰!
一声枪响,在寂静的深夜里,炸得人耳膜生疼。
彪子撕扯衣服的动作,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剧痛,迟钝了半秒,才疯狂地席卷而来。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手踉跄后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震住了。
他们循着枪响的方向看去。
本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祁同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额头的血流过眉骨,糊住了他的左眼。
他只能用右眼,死死地盯着这边。
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枪口,还冒着一缕淡淡的青烟。
“我操!”
一个混混反应过来,举起钢管就要冲上去。
“别动!”
彪子忍着剧痛,厉声喝止了手下。
他不是傻子。
那把枪,他认得。
警用制式手枪。
事情的性质,在枪响的那一刻,就彻底变了。
打人,是伤害。
袭警,是重罪。
不管打人还是袭警,这枪一响,整个吕州都知道了,警察过来,到时候那么多人和老百姓看到。
祁同伟是人民英雄,舆论发酵,赵瑞龙,扛不住。
他爹赵立春,也未必兜得住。
祁同伟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看着彪子,一字一句地开口。
“再用你的脏手碰她一下。”
“下一枪。”
“我打爆你的头。”
他的话语里没有半分虚张声势,只有冰冷的,不计后果的疯狂。
“你敢!”
彪子捂着流血的手,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可以试试。”
祁同伟回答。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和彪子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