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交出或大或小的包裹。
而林耀东,每一次都把收上来的毒品,塞进马云波的怀里。
马云波的怀里、手里,很快就抱满了。
他像一个滑稽的小丑,一个帮毒枭运货的马仔。
在经过一户挂着红灯笼的人家时,一个干瘦的男人只拿出了一个小包。
林耀东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阿才,就这么点?”
那个叫阿才的男人身体一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东叔,最近……最近风声紧,我……”
“风声紧?”林耀东重复了一遍,他伸手,帮阿才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风声再紧,规矩不能乱。”
“你藏起来的那一批,是想自己出去单干吗?”
阿才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东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去拿!”
他连滚带爬地跑进里屋,很快又抱出了一个更大的包裹。
林耀东看都没看,继续往前走。
马云波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是一个警察。
一个本该将这些人绳之以法的警察。
现在,却成了他们罪恶的见证者,甚至是参与者。
这份耻辱,比任何子弹都更让他痛苦。
……
临时指挥部里,空气凝固如铁。
投屏上的红色数字无声地跳动着。
19:59:50。
祁同伟站在巨大的地图前,像一尊雕塑。
19:59:55。
他抬起手。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19:59:59。
“行动。”
命令下的冰冷、干脆。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山市外围,夜空中响起一阵低沉的轰鸣,那是军用直升机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音。
海岸线上,数艘缉私艇切断了所有的灯光,合拢了对塔寨水道的包围。
四面八方的公路上,早已潜伏就位的武警车辆同时发动,无数道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
……
塔寨村,林家祠堂。
这里灯火通明,几十个村里的核心房头,都低着头,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