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女儿未来的安排,就必须保他,必须帮他。
可如果梁璐死了……
一个死去的女婿,对梁群峰来说,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梁璐绝对不能死!
祁同伟跑到三楼,踢开半掩房门,灰尘与硝烟混合的气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祁同伟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中央,脚下是碎裂的木屑和玻璃。
天花板上,钢筋扭曲着裸露出来。
爆炸的核心在茶几,那里只剩下一个焦黑的浅坑。
冲击波将一切都推向了墙壁。
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直到,他看见了客厅角落里的那堆东西。
那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破损的人偶。
血肉模糊,肢体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
他缓缓走过去,皮鞋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没有悲伤,没有恐惧。
这个人是谁,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这个人的死,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多大的变数。
就在他准备移开视线时,一点微弱的闪光,从那片焦黑和血污中透了出来。
是一条项链。
纯金的链子,款式老旧,甚至有些俗气。
祁同伟的动作停住了。
这条项链,他认得。
结婚第一年,梁璐过生日,他还是个小小的科员,为了讨好这位省政法委书记的千金,他跑遍了全市的金店,花光了三个月的工资,才买下这条项链。
他记得送出去时,梁璐脸上那种嫌弃又不得不接受的表情。
后来,她再也没戴过。
一个荒谬却又极度合理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的大脑——眼前血肉模糊的人正是梁璐。
“祁局!”
马云波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扶着门框,剧烈地喘息,一张脸煞白如纸。
当他看到角落里的那具尸体时,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他踉跄着扑过去,在离尸体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敢再上前。
“梁老师……”
马云波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低头看着那片血污,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
“是梁璐……真的是她……”
马云波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