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青铜灯树突然剧烈摇晃,灯油泼洒在青石地面,映出陈牧脊背上流动的金纹。
阿兰的指尖死死扣住阵盘边缘,玉扳指在骨节处勒出白痕——七心阵的星轨图上,代表陈牧灵体的红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代表天罚使者的灰点逼近。
“掌教!”她猛地抬头,发尾扫过腰间的青铜铃铛,脆响惊得石桌上的茶盏跳了三跳,”您的灵频......在和天道同频!”
陈牧睫毛轻颤,金纹正顺着脖颈爬上耳后,龙首的眼睛已完全睁开,瞳仁里流转着细碎的金光。
他垂眸看向自己手背,金纹如活物般钻进指甲缝,却没带来半分刺痛,反而像幼时奶奶给他搓热的手,暖得人心慌。
“同频?”他低笑一声,喉结滚动时金纹也跟着起伏,”那是不是说......我离答案更近了?”
阿兰急得眼眶发红,阵盘在掌心烫得灼人。
她想起三天前陈牧为救她硬接蚀骨老人的蚀魂咒,金纹从后背漫到胸口时,他还能歪头冲她笑:”阿兰的阵旗颜色真好看,像我奶奶种的石竹花。”可现在,那金纹里的温度变了,像熔炉里淬过的钢水,烧得空气都泛着焦味。
“再这样下去,天道会把您的意识当''自家东西''收走的!”她踉跄着扑到蒲团前,发簪松动,几缕青丝垂落,”我师父说过,天罚使者都是被天道同化的修士,他们没有......没有心跳!”
陈牧忽然伸手,指尖点在她发间。
金纹顺着他的指腹窜出,在阿兰额前凝成一朵小金花,又倏地消散。”阿兰的心跳很快。”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数着呢,一百二十下。”
密室石门被推开的风卷进来,林雪抱着青瓷药罐跌跌撞撞冲进来。
她腕间的命契光链还泛着淡粉色,那是今早陈牧用金纹帮她修复命魂时留下的痕迹。”我听见阿兰喊......”她喘着气,药罐里的紫芝汤晃出几滴,溅在陈牧脚边,”掌教,我、我能帮忙吗?”
陈牧望着她发梢沾的药渣,忽然想起昨天清晨,这丫头蹲在药庐外哭——命契碎裂时反噬的疼,疼得她把药锄都攥断了。
他当时蹲下来和她平视,用沾着豆浆的手指抹她眼泪:”哭什么?
等我把蚀骨老鬼的魂烧了,给你炼个能装糖葫芦的命契。”
现在她的眼睛还红着,可眼底亮得像星子。
陈牧喉间发紧,伸手按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