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天晴,是个好兆头。
“大人,保重——!”
出言者,并非赵钟岳一人。
更有他身后侍立两列的十名兵士。
斥候两人,甲士八人,这就是李煜留下的人手。
沙岭堡及顺义堡两地,共计六名专职斥候,除了护送车队的两人外,余下的就分别留在了官驿和西岭村的四支骑队中,以为向导。
李煜翻身上马,勒紧缰绳,回首望向众人,“职责加身,诸位务必尽忠职守。”
他顿了顿,声音浑厚,“如此,两堡军民,将俱感诸位恩德!”
赵钟岳还不及回应,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不大齐整的甲片磕碰声响。
‘哗啦——’
“卑职等不敢居功,全赖大人运筹帷幄!”
“卑职等唯有竭力相报,以供驱策!”
这一刻,无论是顺义堡亲卫,亦或是沙岭堡亲卫......兵士们动作如一,单膝跪地,以拳抵地,以手扶膝,身躯微躬,如此来表达敬谢之意。
是了,那些两堡军民当中,便有他们的父母妻儿、亲朋好友。
有官施恩如此,安能不得其礼。
护民之恩,李煜受的心安理得。
看着站立不安,不知是该如何自处的少年郎,李煜轻笑,“钟岳,做好你自己,无妨的。”
言罢,再不回望。
他双腿发力,夹动马腹,当即疾驰而行。
众人起身时,赵钟岳仍站立原地,他望着烟尘放下双手,口中喃喃,“尽到本分吗......应是不难......”
......
抚远县外,留下的只有一个空旷寂寥的营盘遗留。
本是作为墙挡的厢车,早就被拉走了,剩下的营地布置自然就很是简陋,用来御敌堪称漏洞百出。
李煜驰马而至,看着这片残余什么也没说,向身后骑卒摆了摆手。
李胜策马近前,“家主,有什么吩咐?”
李煜侧目看了一眼来人,点了点头,指着百步外的瓮城道,“阿胜,待我们进城,你护着马匹到瓮门外巡弋等候。”
“喏!”李胜持着缰绳,堪堪抱了抱拳。
于是,本就稀薄的兵力再次分流,李胜与一名亲卫护着十余匹马,候在城外等待时机。
李煜则带着余下八人顺着旧途,攀附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