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匆匆有个兵卒在往下跑,他边跑边喊,“什长,远处似有大队人马抵近!”
放在眼下这个特殊时节,来的也可能是不是人,而是尸。
正在城门洞里摆桌小憩的屯卒什长,闻言慌忙坐起了身子,“可看清,来的是什么人?!”
来人支支吾吾,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太远了,不过小的瞧着轮廓不像是尸鬼。”
虽说远了点儿,但马匹和车架的模样他还是大体辨认出一些的。
“他们还打了旗号,应该是活人!”
城门洞旁守着绞盘的屯卒犹豫片刻,低声提醒道,“什长,前日老大人不是刚传了口令,说咱们的人快要回来了,多注意些。”
闻听此言,睡眼稀忪的屯卒什长仍旧昏沉的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陡然就清醒了过来。
他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快,你快去通知......”
话到嘴边又卡了壳。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全都通知到位,省得留下话柄。
“李义教头那儿,还有咱们老大人府中,都去通知到!要快!”
话音刚落,这什长就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耗子,噌的一声窜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往堡墙上跑。
拱手请示的屯卒看着上官的背影悻悻地张了张嘴,还是打消了做礼给空气看的念头。
他敷衍的微微揖了一下,就转身朝堡内跑去。
所谓教头,指的是负责编练那批流民新卒的职位。
李义就是以这么个正式名义,留驻在沙岭堡,督练管理那些新编民壮的。
沙岭堡除了守门重任,其余次要的城墙防务,当下大都被这支两什的足编新卒接管,以此缓解人手匮乏的窘境。
新卒领队什长,分别是当初的那两个入了军籍的赵氏家仆。
脱了贱籍,他们也不再叫原来赵四五六七八那样潦草的仆号,各自起了个新名。
一个叫赵铭,一个叫赵承。
这字,甚至还是二人私下里,去求了旧东家赵钟岳帮他们想的。
取的是铭恩、承恩的寓意。
这既是维系曾经赵氏主仆情分的一种对下示好,也是向上官李煜表明赵钟岳本人知恩、记恩的明正心意。
......
“速开城门!”
城外当先一骑脱离队伍,奔赴城门外勒马而立,马上骑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