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将军’拾掇出来的院落。
这般做,是知恩图报,也未尝不是趋权迎奉。
亦是那摸不着、看不见,却又在大顺王朝治下如铁律般烙印在骨子里的......阶层。
官和民,如云如泥,隔了一条攀天之梯。
昔日,若是县城的老爷们下乡劝课农桑,村中住的最是阔气的村长,都得连夜搬去去挪窝。
此间乡民们习惯了,并逐渐将此视为天经地义。
目送李煜及一众亲卫入院,赵先生也一并跟了进去,守在院门外的孙四六才暗暗舒了口气,把院门重新掩上。
他还是不大习惯,只会一味的......迎合。
未来如何?他还想不出来。
他们这些人没了主意,只能紧紧抱着眼下的这根救命稻草。
孙四六隐隐意识到。
或许不管是主动,亦或是被动......他们都将拿上刀兵,走上一条浴血而存的不归路。
这就是眼下的世道啊!
他不过孙氏一草民,为之奈何?
摇了摇头,孙四六便去寻正领人巡村的好兄弟,如今的护村民兵头目,孙瓜落。
尽管这支乡民们自发组建出来的民兵小队,连把正经兵刃都没有,却也不妨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尽心尽力守护家园。
......
走着走着,李煜身后也就只剩下赵钟岳一人了。
回首相望,只见两名亲卫在院门站定,相对而视,另有两名亲卫背对守在屋门外,只看得到些许侧身。
李煜随意坐下,伸出手指朝一旁的木椅点了点,“坐。”
“是......”
赵钟岳欣然道谢,坐下理了理衣袍下摆,终是按耐不住。
“大人,学生......抚远县的情况怎么样?能回去了吗?”
少年郎说这话时,脸上尽是藏不住的期许,想着与家中亲眷团圆,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颜。
李煜点头,“钟岳,你父亲、祖母尽都安好。”
“待来日迁民入城,你赵氏便可团聚。”
看着眼前年岁相仿的少年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李煜心中反倒颇为惆怅。
‘你的家还在......真好。’
所谓习惯,不是不觉伤感,只是即便回首相望也仅是孤身一人,退无可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