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煜的一再暗示,一番天人交战后,张承志终于有了主意。
与其被这糖衣炮弹煨得心焦,不如索性把话挑明,总好过进退两难的局面。
“李大人,不是张某不承您的情。”
“实在是......不合适啊。”
适时的真诚,更是一门自证清白的杀手锏。
“若......若张某窃占卫城,紧闭城门,大人岂不无功而返?”
李煜收敛笑意,一字一句道,“张兄,信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况......”他话锋一转,语气愈发平淡,不掺杂多少情绪,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张兄即便占了卫城,又能如何?”
“这世上的事,总有第二条路可走。”
“张兄若据卫城,封门不出,我便迁民入居县城坊市。”
他同样坦诚道,“只是如此一来,你我此后,便再无转圜余地,只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如此,则斗而俱损也!”
张承志被李煜的眼神看的极不自在,后背微微发凉,有种被吃定的错觉。
稍微仔细想想就知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亡。
各家老仆更不会与张承志一条心。
他们外出卫城,去坊市搜寻各自主家下落的期盼,比谁都高。
按理来说,此刻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交人入质,以表忠心。
可惜,但凡膝下还有一儿半女幸存,张承志都能毫不犹豫的交出来。
孩子嘛,即便为质也受不了多大苦,囫囵个儿活着就成。
父母是真爱,孩子......就是赠品,夭折的多了,也就没那么金贵稀罕了。
但偏偏,他只剩下自家夫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谁又舍得将心头肉交到一群‘丘八’手里为质。
张承志太了解大顺卫军了,平日驱民为军,稍有乱起,便是官军变匪。
一身官皮,改不了卫军纪律散漫的事实。
若是这样水平的军队手脚干净,李煜也不会与他直接谈论安置库中妇孺老弱的问题。
张承志既不想变得头顶绿油油,也不想再次拆分自己的小家,夫妻分别。
这才有了拒绝的念头。
这抱头遮目似得幼稚行径,也说得上是关心则乱的无措之举。
但站在高位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