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感激,似乎还包含着些他看不懂的寄托,或者说......期待?
“那我可就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了。”张伯屠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跟着大哥,不图别的,就是我佩服他,打心底里佩服。”
“大哥每阵身先士卒,遇人也是能帮则帮,能救便救。”
若仅凭如此的烂好人行径,就以为这刘玄是个人人可欺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可若是有人想要欺大哥,嘿,那也是妄想!”
仁而性烈,刘玄就是个不愿受委屈的主儿。
所谓仁,乃圣贤书所言,仁者无敌,刘玄仍谨记于心。
所谓烈,也算是生计所迫。
刘玄走南闯北的赶考,路上遇土匪,碰恶霸,危难重重,哪次不是靠着他自己闯过来的!
单凭腹中书文,那可远远不够。
全凭‘勇毅刚烈’四字,才使得刘玄这么个穷书生,成了赶考路上,任何劫道土匪都不愿招惹的硬茬子。
张伯屠想了想,干脆向关萌说起了山上旧事。
“萌兄,可知我等乞活军百长,为何都管大哥叫做大哥?”
关萌想了想,确实,除了他这么个新来的,其余百长早都改口管刘玄叫做大哥。
也是这一声声的‘大哥’,他才会在上山初见时,把刘玄当做山大王。
“关某不知,”他摇头,做出一副倾听模样,“但某愿闻其详。”
张伯屠嘿嘿一笑,陶醉的闻了闻空杯里残余的酒气,才眯着眼开口道,“其实一开始,我上山那会儿,还有好多人背地里管大哥叫酸秀才。”
起初,上山避灾的常山县民,多的是人讥讽刘玄。
说他乱发善心,助人不分善恶,只会用大伙儿的粮食收买人心。
“因为大哥好似谁都愿意帮,管你是民,是匪,是兵,还是官。”
“若来人真的快要饿死,大哥也不言语,只把他手里的那份儿定粮给出去救命。”
到头来,刘玄自己反倒还会偶尔挨饿,他一个主事的千长,竟还得靠别人接济吃食。
可就是这刘玄节余出的一饭之恩,却足可使人肝脑涂地,生死相报。
“若来人走投无路,大哥也不嫌他家老弱拖累,便留之上山,入伙儿搭着过日子。”
关萌点点头,他也算是这般得到收留。
可关萌不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