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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跳过来!”
“都引到墙院那边去了,别拖拉!”
出县衙而入市坊。
东市内,竟是一番出乎意料的‘热闹’景象。
比起南坊的沉寂无声,此处倒是颇具人气。
墙檐上搭建的板条栈道颇具规模,不时便有抱团的数名男丁冒险穿行。
板条简陋,架而无定。
走在上面如踩高跷,可有一样是与高跷大为不同......稍有失误,就只能是个死字。
似是引尸,又似是为了携囊取水。
墙檐上的身形举止间,是外来者看不大明白的尸坊生存智慧。
他们手中,甚至还拿了有长枪刀剑,还有人披了残缺的甲胄。
松垮的阵盔,紧身的皮甲,装扮的看着不伦不类,宛如丢盔弃甲后的败军溃卒。
在李煜瞧见他们的同时,他们自然也有人能看到此处坊门动静。
有人呆愣喃喃,“是......官兵?”
此言一出,引得同伴纷纷侧目,闻声望去,又有人肯定的给出答复,“是官兵!”
阵型齐整,入坊有序,兵甲齐备。
这不是官兵,那还能是什么?
至少,来者曾经必然是归属大顺军伍行列,军伍操列毕竟皆是同出一门。
至于这群甲兵现在的来意......倒是真不好说。
毕竟他们几人之中,也有兵。
只不过,是溃败之卒,丧伍之兵。
现在既不是兵,也不是民,只是一个又一个籍籍无名的乞活之人。
李煜抬手指着屋檐身影,对身旁甲兵道。
“靠过去,招他们过来问话。”
街巷之中,仍有尸鬼游散。
但那又何妨呢?
成列甲兵,填巷断街,倚盾如墙而并进。
队列前后轮替脚步,战不休,而步未止。
“是官兵!”
墙檐上,又有人出声。同样的话,却多了一股复杂难明的意味。
那是激动,是希冀,也有......担忧与惧怕。
他们一边希望这就是救兵,因此才在这危险境地仍驻足观望。
一边又惧怕这只是一伙儿闯入坊市,无法无天的匪兵,因此又不敢轻易靠近。
矛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