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出大事了!”顾如灼着急道,“现在全京城都在议论你们昌南人傻,花钱砸自家的招牌,那读书人的书怎可沾上这等市侩的气息!”
苏济安不解:“怎么就市侩了?”
“你想想,读书读书,学的是圣人之言,现在书里放的都是一些毫无用处的文章广告,你猜他们会不会闹起来?”
“尤其是像你这种出头人,一花就花了十万两,那些读书人可不就逮着你不放地抨击了。”
“苏兄,你们济安医馆,历经三代,代代相传,才有今天的名气,你想你们医馆的名声毁于你之手吗?”
“我们济安医馆发展到现在,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名气,”苏济安摇摇头,“靠的是药到病除的口碑。”
“可是你们要是破坏了读书的清高与神圣,”顾如灼皱眉,“他们的笔杆子涂也得把你们济安医馆的口碑给涂掉。”
这才是顾如灼最担心的,这天底下,一两个人口舌并不重要,可要是千千万万人的口舌呢?
是,书上放广告推行于天下,可以让他们的名声名扬天下。
可是成也广告,败也广告,他们这广告都还没推销出去,就适得其反地引得天下读书人不满了,等到他们印满他们广告的书推行出去了,那他们这些商人的名声不就臭遍大江南北了么?
届时钱也花了,好处还没落到,可不就成为冤大头了?
苏济安倒没有想到这点,他皱了皱眉向顾如灼问道:“我钱都给翰林院了,那依顾兄之见,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要么去找许怀谦把钱拿回来,要么就壁虎断尾,不要钱了,让他们别发你的广告了。”
顾如灼给了苏济安两条路,两条都是后退的路。
苏济安蹙眉,他不是不想选择后退,而是他们济安医馆这几年本有意向其他承宣布政使司扩展,陈烈酒的信一到他们手中,他们就意动了。
只要他们的名声能够在其他承宣布政使司推广开来,还怕他们的医馆在别的承宣布政使司开不起来么?
可他也不得不否认,顾如灼说得也有道理,这广告要是与他们想的反其道而行,不仅在别的承宣布政使司推行不开,还会害怕他们在昌南经营的医馆毁于一旦。
一时间苏济安有些左右为难了,跟他一样左右为难的,还有其他拍买下广告的昌南商人。
他们先前也是净往好处想了,没有想到这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