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梧桐叶拓印得格外好看。深绿色的纹路在浅黄色面团上舒展,像幅微缩的森林地图。顾言之拿起她的作品,对着灯光看了又看:“可以当限量版设计图,比我画的建筑立面还精致。”林溪在旁边起哄:“顾总这情话水平,跟我烤曲奇的技术一样突飞猛进啊!”
顾念晚的拓印总是“意外频发”。要么颜料蘸太多,晕成片模糊的黄;要么叶子没按牢,烤出来只剩半个扇形。她急得眼圈发红,林溪却拿起她的“失败品”说:“这是印象派,像莫奈的画,阿姨要把它珍藏起来。”
顾言之突然举起片橡树叶,往自己拓印的饼干上按:“你看爸爸的也不完美,但我们可以加些装饰。”他用巧克力酱在虫蛀的破洞处画了只小蚂蚁,瞬间让残缺变成了趣味。顾念晚的眼睛立刻亮了,抢过巧克力酱开始“补救”她的作品。
烤箱预热时,林溪打开她带来的曲奇盒。焦糖色的曲奇上撒着海盐粒,甜咸交织的香气漫开来。“尝尝我的新配方,”她递给苏晚一块,“灵感来自你婚礼上的喜饼。”苏晚咬了口,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林溪抱着她哭成泪人,说终于有人能管住她这个“野丫头”了。
顾言之正在帮顾念晚擦手上的颜料,金色的痕迹蹭得他衬衫上都是。“顾总现在像只大花猫,”林溪举着手机拍照,“想当年你穿西装参加酒会,连领带夹都要摆成直角。”顾言之不以为意,低头在女儿脸上亲了口,把金色颜料蹭得她满脸都是:“现在觉得,颜料比发胶好闻。”
第一批落叶饼干出炉时,操作间里响起集体惊叹。枫叶拓印的饼干边缘微微卷起,像燃烧的小火焰;梧桐叶的纹路在高温下变得更深,像被阳光晒透的树叶;顾念晚的“印象派”银杏饼干,歪歪扭扭的金色里藏着巧克力豆的惊喜。
林溪非要把最丑的那块带回家。“这是限量版,”她用油纸包好饼干,“要放在我的展示柜里,旁边摆上你们的婚礼请柬。”顾念晚往她包里塞了块自己做的饼干:“给林溪阿姨的男朋友尝尝,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厉害。”
送走林溪时,暮色已经漫进巷口。顾念晚趴在顾言之肩头,小嘴里还在念叨着明天要做松针饼干。苏晚锁门时,发现顾言之在偷偷往口袋里塞饼干,是那块带小蚂蚁的橡树叶拓印。“给陈宇的,”他笑得像个孩子,“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建筑师,现在兼职做饼干设计师。”
操作间的灯还亮着,照亮满地的落叶和面粉。苏晚收拾东西时,发现林溪落下了她的手链,铃铛还在轻轻晃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