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印下一个带着可可味的吻,很轻,却像把雨夜的寒气都吻散了。“明天我们也做,”他的声音低哑,“做个老槐树形状的曲奇。”
两人坐在暖黄的灯光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苏晚讲今天面包店的趣事:有个老爷爷买司康,说要带给他的建筑师老伴;顾言之说工地上的事,钢筋被雨水淋得发亮,像苏晚揉面时手腕上的银镯子。
卧室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顾念晚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小裙子的裙摆还沾着枕头的绒毛:“我听到爸爸的声音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像块融化的棉花糖。
顾言之立刻起身把她抱起来,小家伙的脚丫冰凉,大概是从被窝里跑出来的。“爸爸身上有酒味,”顾念晚皱着小鼻子,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但是暖和。”苏晚拿来毯子裹在女儿身上,看着父女俩相贴的脸颊,心里像被热可可灌满了。
顾念晚非要挤在父母中间睡觉。她把小脚丫架在顾言之的腿上,小手抓着苏晚的衣角,像只霸占领地的小猫。“爸爸,你的项目里要加儿童房,”她迷迷糊糊地说,“要有滑梯通到面包店。”顾言之笑着应好,轻轻拍着她的背。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玻璃,却像被暖光过滤过,变得温柔起来。苏晚靠在顾言之肩头,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和女儿偶尔的梦呓,突然觉得这雨夜像个巨大的面包烤箱,把他们一家三口烘得暖暖的。
顾言之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今天看到街角的梧桐,”他低声说,“枝桠的形状很像你烤的肉桂卷。”苏晚忍不住笑,原来这个总说建筑要严谨的人,眼里的世界早就被她的面包香熏得柔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念晚的呼吸变得均匀。顾言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丫放进被窝,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易碎的建筑模型。“睡吧,”他吻了吻苏晚的额头,“明天还要早起烤面包。”
苏晚闭上眼睛,听着雨声渐渐变小,变成淅淅沥沥的轻响。身边的人呼吸沉稳,怀里的小家伙偶尔咂咂嘴,像是梦到了甜甜的东西。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不需要波澜壮阔,只要雨夜里的一盏灯,一杯热可可,和身边两个温热的人。
清晨醒来时,雨已经停了。顾念晚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像块刚出炉的小面包。顾言之站在窗边,正对着晨光打电话:“把儿童活动区的设计改得圆润些,像……像刚烤好的司康那样。”
苏晚悄悄走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