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鬼开始看下来,有谁真的完全是冷静的呢。如果有,往近了说那时就救不下独孤诗婉,往长远说就不会想救老师,甚至就此时此刻她也不会在这里想这些事。平常觉得谁冲动一点谁能冷静一点,但真到了关键的、生死攸关的那个时刻点,大家其实半斤八两。
其实真要论起来她马上要做的本来就是她冲动的产物,那她又有什么理由用“冲动”拒绝谁呢。
「好」
陆汐音回复道。
「但咱们要先约法三章」
王月姝在三楼女厕所的隔间里拿着手机,手机屏幕的亮光照的她本就已经发白的面孔称得上惨白,打字的手抖的厉害,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打出来又飞速删掉,想哭又不敢哭,最后却还是有眼泪砸到手机屏幕上,所幸没造成任何能听到的声音。砸开成一小片的泪水正巧在屏幕靠上的位置圈出并放大了她正在写的备忘录的标题,白纸黑字,赫然是一封「遗书」。
是,她也知道恐怖片里卫生间都是高危地带,也知道鬼不会因为不道德就不强行破门而入,可那一瞬间倒计时开始之后,她就紧张的几乎没办法思考,越这样念头反倒越天马行空,要是陆汐音他们的话可能也就遵循那些创新思维了,但她不敢,她只想求一个最传统的稳妥办法,于是最终藏到了卫生间的隔间里。不多时稍稍冷静下来一点后发现这最传统的办法似乎并非最优解,甚至可以考虑竞选一下最劣解,却为时已晚,倒计时已经结束,她是断不敢四处走动改变位置的,几番安慰自己没有任何作用,但她又突发奇想是否可以逆向思维把隔间的锁打开,如果鬼真的来了,看隔间没锁就觉得是没人也就不去检查了呢。
想着反正这锁有时候学生在外面都能拧开,自然指望不上它能拦住鬼,那就试一把、赌一把吧,就这一次。于是她就真的拧开了锁。
最后就拿着这份写不下去的遗书后悔至极。
其实她在拧完锁之后就已经准备要开始写了,可真要起笔发现写一封遗书并非易事。写给谁、写什么,有什么是重要到就算她死也非要交代的吗?有什么话说了之后就真的确定能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说遗产分配吗?她一个初中生哪里来的遗产。和在乎的人告别吗?可是她不想,那样就好像…她一定会死一样。
那要是干脆就不写?也不行,就算她再怎么不想去想“死”这个可能,这个可能也依旧存在,而且按照恐怖片的规律,可能性还相当之大。
这样纠结好久,写了删删了写,王月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