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班主任准时迈入教室。她像往常一样环顾教室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独孤诗婉身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独孤诗婉感到一阵冷意……不,等等,独孤诗婉哪会有这么心理作用,她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这是客观事实。还没等独孤诗婉再多想别的,班主任没有波动的声音劈开满屋寂静,扎入耳蜗——
“由于独孤诗婉同学未能完成作业,现对其予以惩罚。”
……多多余哪。独孤诗婉想。不说这一句话是会原地爆炸还是怎么着的,说到底这种毫无意义的作业完不完成都不会对任何事产生任何影响吧,真是可以但不合法也没必要纯属多巴胺分泌过剩。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唱倾澜不愿意想事到如今错该归到谁身上比较合适,因为今天不论错误在谁,被惩罚的都绝不会是,或者说不止会是错的那个人,她保证。想着比做着容易得多,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显然不适用,事发之前她还觉得自己会犹豫会不敢,但那一瞬间,她甚至来不及恐惧。
椅子倒地的声音,笔袋中的笔掉落出来洒落一地的声音,鞋底和地面快速摩擦发出的刺耳响声,膝盖磕到地上和人向后倒地的一声巨响。后来总是有人说他们那一刻有多么勇敢,但事实上,是在那一瞬间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没时间胆怯,只是做出了当时忽略掉一切必须去做的事,保护了必须要保护的人而已。
短短几秒内,独孤诗婉起身举起不知道哪儿来的刀子,与此同时唱倾澜光速飞到独孤诗婉本人和她拿刀的手之间,脚底站立不稳两人一同倒地,刀却仍未脱手直朝着唱倾澜的后颈扎去,半途中被以摔倒的速度单膝磕地的谷博瑞递出的笔袋截住。刀以独孤诗婉绝对达不到的力度扎穿了笔袋,笔撒了一地,有刀柄卡着才没真的穿过去。刀子的下落还在继续,谷博瑞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根本使不上劲,眼看就要扎到唱倾澜,唱倾澜本人却没一点要躲开的意思,好在陆汐音及时赶到双手用力将笔袋和刀一同往后推,刀在唱倾澜后颈留下一道小小的破口便被陆汐音这猝不及防的一推推出五厘米多,谷博瑞这时也调好姿势腾出来另一只手,可两个人竟推不过独孤诗婉这拿刀的一只手,只万幸拖过这几秒,跃跃欲试的人儿们也都下定了决心。
屠北升和于卓松成了这场闹剧中第三批起立的学生,几人合力夺下刀子,扔到一边,就看独孤诗婉闭上了眼睛,抬着的右手也垂了下去,可把唱倾澜吓坏了,差点松手把人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