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粗重的、破碎的喘息。
目光无神地在套房里扫荡,像个溺水的人。
套房里间的门没关严,浴室方向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光线下,洗手台旁边……好像有个白色的箱子角?
医疗箱?!
刚才那个狗屁医生留下的?!
新的、更实际的希望猛地窜起!烧得比刚才更旺!
处理伤口!必须处理!不然她真会烂死在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再次挣扎起来,拖着那条快没知觉的伤腿,咬着牙,像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狗,一步一步往浴室挪。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膝盖的伤口被反复撕扯,疼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糊了满脸。
终于挪进浴室,反手把那扇不怎么牢靠的磨砂玻璃门带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果然!一个标准的白色塑料医疗箱,就大剌剌地放在洗手台边!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撞得台面哐当响!
急切地掀开盖子!
碘伏!大瓶的!纱布!卷的!消炎药粉!白罐子!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巧的医用剪刀!
东西不多,但此刻在她眼里,就是救命的仙丹!
她一把抓起那瓶深棕色的碘伏,沉甸甸的。
拧开瓶盖,一股浓烈刺鼻的、像烂桔子混合消毒水的味道猛地冲进鼻腔!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那个鬼一样的自己:头发像乱草,脸上泪痕血污混成一团,礼服扯得乱七八糟,露出的肩膀和手臂上青紫掐痕刺眼,膝盖和小腿的伤口更是狰狞外翻,糊着血和灰。
一股混杂着恨意和狠劲的火焰,猛地从眼底烧了起来!
苏晚,爬起来!从这里爬出去!把这地狱……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