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他迫切地想要离开,他只是不明白,从入学的那一刻起,不就注定了会离开学校吗?结果还搞出多有仪式感的一套正式活动,唱着歌、流着泪,才知道一切已成回忆。好吧,享受校园生活和不享受其的人自然是两种不一样的态度。
谈到毕业,他就想起离别,谈到离别,他就想起生死,谈到生死,他就想起一只被分尸的死猫。
那只死猫…令洁子姐开始害怕自己。
寒山也从那一刻就开始想——父亲会不会为了某只“死猫”而又一次抛弃自己……
寒山无崎的思绪飘啊飘,飘啊飘,被一抹轻盈的蓝给拽了下来。
“三十四号,霜月由美。”
四组和五组的位置隔得比较近,在寒山无崎和四组班主任交流时,五组班主任也忍不住看了那么几眼。
她两手递过一封信,这封信相比起其他信来稍厚了点儿,封皮是淡淡的蓝色,上面写有一行隽秀的字。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寒山无崎。”
“领了信就立刻走吗?”
“嗯。”
“是这样的,无崎。由美当年的教练拜托过我一件事,说是如果今天有人来取由美的信,他希望能和那人谈谈。你可以多待一会儿吗?”
寒山无崎捏着那封有点份量的信件,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答应了下来。
母亲……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母亲长相明艳,五官轮廓较深,留着披肩的长发。她是一个很厉害的田径运动员,跑步的姿势十分赏心悦目。她喜欢夏日黄昏里的风与夕阳,喜欢浓烈的色彩,喜欢阿赫玛托娃的诗歌,她贤惠而能干,温柔而浪漫……
她一定是太阳,一定是天使小姐。真的是吗?
父亲的电子相册里大部分都是母亲的照片,他费了很大工夫才把胶卷相机的相片全都上传到电脑上。
寒山无崎很少去翻这些东西,但他经常看见父亲半夜对着它们发呆。
相片中的母亲总是笑着的,但也有不笑的时候。
在父亲的手机相册里,寒山无崎就瞥见了一张这样的照片。
穿着运动服的母亲靠在墙上,两手插兜,注视着前方,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仿佛流淌着晨时的冷意。但下一张照片又变了,她举起剪刀手,对着相机的方向笑,画面似乎亮了起来,可那双眼睛还是感伤而疏离着。
寒山无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