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抬头举臂,很快脖子就酸了,像在后脑勺里镶了个大铁块,假如走神就容易往后摔去,接着是手,慢慢地灌满了铅,变得迟钝而麻木。
一遍、一遍,汗冒了出来,手感才会磨出来。
雨宫大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在后方远望,他盯着寒山无崎跃起的身影,过了好久才挪开视线。
少年过去的眼里总是一潭死水,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学校的选拔会上,他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他缺少同龄人的活泼与朝气感,僵尸似的。父母没来,来的是没有亲缘关系的父亲好友。
问他什么问题答的都是些四平八稳没有感情的官方话,就是副绵软温顺的优等生模样,唯独问到他是怎么开始打排球的时人倏地活起来了,他说他最开始只是想学一样东西并把这样东西学精通,是什么都行,但某一天他发现,只能是排球。
只能是排球。
多任性的回答,多骄傲的回答。
自己不知道寒山经历过什么,他那时只知道,这个少年目光如炬,他仿佛看见了一头翱翔于空的雄鹰,已经能够成熟地展翅高飞、逆风长啸,用利爪破开猎物的脑袋,虔诚地、死死地拽住。
“砰!”
球砸在对面的地板上,寒山无崎单脚落地,还没等他站直,饭纲掌便说:“好了,休息一会儿。”
寒山无崎到一边拿起自己的水杯,大口饮下半瓶水解了渴,余光瞥见雨宫大辅走向藤野前辈。
饭纲掌靠墙蹲下,抱怨着手臂酸:“你扣两个的时间,别人只能扣一个。练得快就算了,每个还练得扎实极了。”
他打趣:“这就是天才和我们的区别吗?”
寒山无崎讲道:“练得多了,找到方法,效率就高了。我的姿势对吗?”
“跟教科书里的一模一样,”饭纲掌站起,“你老是方法、方法,找方法不也需要悟性嘛。悟性、悟性,和球感一样琢磨不清。你比我聪明得多,许多东西你轻轻松松就能懂,我就要费上好多工夫。”
“但不适合。”
“嗯,你要的少,太容易满足了。”
寒山无崎眨了眨眼,心里豁然明朗:“要的少太易满足……”
“重复我的话干嘛?”
“搞来搞去又是这个啊……”寒山无崎问,“我的求胜欲很弱吗?”
他在心里想,难道佐久早是因为这个变得这么奇怪的?他可能是比同龄人没那么在意比赛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