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江无渡说得有点抽象,秋榕榕也能听得懂,他说的是当年的事情。
她的父母罪大恶极,联合其他同伴窃取翡翠玉佛,偷窃不成后改为抢劫放火。
后面火势扩大,救援道路被毁之后,消防车进不来,导致整个社区都被烧掉。
江无渡说的版本,和周景行偶尔透露出来的细节差不多。
“黑兔子已经死了。”
这怒火不该延伸到秋榕榕身上。
如果因果能无限代偿,那正义也会变得永无止境的残忍。
江无渡用手指戳了戳秋榕榕软绵绵的侧腰,“但黑兔子肚子里的小兔子还没死。”
他的意思是,秋榕榕享受了罪恶的果实,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秋榕榕把旁边的被子拽过来,打了个滚把自己裹成毛毛虫,“小兔子那个时候都还没有生出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秋榕榕在这种时候总是想证明自己的无辜。
她没有迁怒过谭松。
周景行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
说什么父债子偿,可孩子无法选择自己投胎到谁的肚子里。
孩子从来都不是父母的附属品。
他们从生下来就是一个独特的个体。
不该背负父母的原罪。
“小兔子享受到了大兔子提供的优渥生活,那种生活吸了别人的血,小兔子当然要赎罪。”江无渡为恶,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他认为,哪怕秋榕榕没作恶,只要秋榕榕从罪中获利,就不能算完全无辜。
他们高高在上,傲慢又独裁。
站在审判者的角度,认为自己拿的是公道。
秋榕榕叹息道:“大兔子把钱都拿去做慈善和求神拜佛了,小兔子过的就是普通生活。”
秋榕榕从小生活在爱的环境里,父母恩爱,家庭和谐,但仅为普通小康家庭,和富裕搭不上边。
若她真的因为父母的作恶,过上了奢靡的生活,那她确实应该把那些钱吐出来。
但是没有啊。
秋榕榕没有享受到。
她出去吃饭会打包回来,也会穿姑姑的旧衣服,本子没有用完会撕下来做草稿纸,家里有纸壳子也会攒一攒卖掉。
她的父母教育她勤俭节约。
每次学校组织捐款,秋榕榕捐的都是班里最多的。
就是